百年校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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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百味人生,繪遼闊願景——楊一兵教授訪談錄
發布時間:2023-03-03 文章來源:伟德国际1916备用网址

讀百味人生,繪遼闊願景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——楊一兵教授訪談錄


采訪人:鄧溥文、王孟卓、殷慧慧、盧洋芊、馬錦梅

時間:2021年6月3日

地點:雲南大學東二院家屬區

楊一兵,教授,雲南大學中文系教師,主要從事現代漢語、雲南方言及《紅樓夢》研究。

采訪者:請問您本科是在雲南大學就讀的嗎?您可以講一下您的求學經曆嗎?當時雲大的格局是什麼樣的呢?

楊一兵:我讀書那會兒趕上要國民黨軍警“洗劫”三天,所以我們都吓得躲在家裡,但也有一些住校的比較進步的學生們就在學校堅持工作。雲南省組織了義勇自衛大隊參加保衛,很多雲南大學的學生也參加了,當時我是沒有參加。義勇自衛大隊也在雲南大學成立,和這個也有關系。後來陳赓、宋任窮兵團從廣西趕來了,劉伯承、鄧小平二人的部隊也從四川趕來了,所以就在外圍包抄了,打擊了那兩個要想圍攻昆明的第六軍二十六軍,把他們就攆到緬甸了,那麼我們雲南就解圍了。

到解圍以後我們逐漸報名、交費。當時我交雲南大學的學費是12塊銀元,袁大頭的。那麼交了費以後就準備要上課,但是後來因為起義了,比較亂,所以不正規,還是搞一些其他的活動。

學生會就組織我們雲大的學生,就到近日樓,就現在的南屏街中心的那個樓。近日樓出去三市街,就這地方歡迎解放大軍。當時解放大軍進城以後,先是軍旅隊,後來又是騎兵進來了。後來是陳赓、宋任窮兩位将軍坐着敞篷汽車來了。我們大家就喊了“中國共産黨萬歲”“歡迎解放大軍,向解放老軍緻敬!”陳赓、宋任窮也說“向昆明人民學習,向昆明人民緻敬!”這是一個我參加的活動了。

進來以後陳赓就做了我們雲南大學的校長,陳赓、宋任窮還給我們來做過報告。結果他們進校以後,讓我們學校組織了好多社會活動。我們中文系的人就參加了在文廟舉辦的報童學校,給報童進行宣傳教育,當然我們同時也是自我教育,我們給他們講時事政策這些。完了以後也還沒正式上課,結果到了8月份就搞雲大暑假學員。

我們中文系那時候沒有什麼學院,就是中文系、曆史系合起來叫做文史系,我們的主任是方國瑜,大專家。他組織暑假學員學了20多天,也是學時事政策。有一些簡易的,相對細心的同學會去看一看了解共産黨情況的一些學習資料。當時雲南大學的校舍,跟現在是不一樣的,現在雲南大學的大門是朝翠湖開,朝南開,很寬闊,很雄偉的。當年我整個讀大學的4年,我們雲南大學的校門是對着青雲街開的,上面寫着四個字叫“為國求賢”。進來以後,石坎不寬,上了石坎以後才上了會澤院的這些階梯,會澤院還是跟現在是一樣的。當時因為是盧漢宣布起義後,蔣介石就派飛機來轟炸了,投過兩次炸彈,一次五華山投偏了,在一個小店投中,沒爆炸。第二個炸彈就是投我們雲大的會澤院,結果穿了孔,沒有爆炸。

當時雲大的格局就是會澤院是主樓,再過去東宿舍、至公堂,大家都知道東宿舍是過去考舉人住宿、應試的地方——考棚,至公堂是評卷的地方。後面是澤清堂,右邊一個芗澤館,現在拆了。後面有一個映秋院,現在還在,就是現在我們文學院的辦公地點。映秋院是龍雲的夫人出資蓋的,當時是我們的女生宿舍,男生宿舍是在對面,我們西門進來旁邊一食堂那一帶是男生宿舍。還有雲大當時有個城門,在現在通往東門的路,一個大槐樹的下面就是一個城門洞,還有一點城牆。出了城門以後,右邊現在是文津樓,文津樓全是草房的平房,草房教室。現在的科學館是當時的大食堂。現在的銀杏道就是我們畢業時候我們自己親自栽的,我們四年級之後栽的。

當時的學生大部分住校,但我不住校。學校招待吃兩餐飯,中飯和晚飯都是免費的。中飯就在現在的科學館,一個大食堂,一長條長條的飯桌,六個人一桌,四菜一湯,都是免費的。我是吃中飯,晚上我就不吃,回家了。有時候一毛錢還可以買到這一缸缽的鮮的牛肉湯。有的學生有時候逃課,但是準時來吃飯。還有幾個教授的宿舍,現在是我們整個活動就在校本部了。

出了校門就在對面,現在的北學樓,很多的什麼附中、附小都是農場,這些是後來才蓋的教學樓。建一棟教學樓。現在在校醫室那附近蓋的都是這些教學樓。格局就是這樣一個格局。

我們上課不是固定的教室,是教務處安排流動的教室。還有那時候也沒有什麼中文系辦公室了,什麼文學系、學院。有什麼事就到教務處。教務處在會澤院的二樓,總務處就在現在的文津樓那邊。

采訪者:我們的中文系開了些什麼課呢,由哪些教師教授呢?

楊一兵:一位最著名教授——劉文典。劉文典開了《楚辭》、溫李詩。李廣田後來做我們校長,開了文藝學。當時都是著名教授。葉德均,開了俗文學、民間文學。還有李埏還跟我們講通史、曆史。傅懋勉的文學史。劉堯民講詩詞音韻,魯迅研究。還有張若名教外國文學。張若名大家也知道是周總理當年在法國留學時的女朋友。他兩個的關系後來因為志不同道不合,所以就分手了,(周總理)後來才跟鄧穎超。鄧穎超在南開中醫一直就是他們的革命的同伴,但是在法國是跟張若名比較要好的。張若名後來跟楊堃——一個社會學家結了婚。周總理在解放50年代都還來雲大視察過,搞懷周樓了,老圖書館,懷周樓,他還去看了張若名、楊堃。

當時圖書館就是現在的懷周樓。那些課還有其他一些不是很著名的老師,我就不提了。還有王蘭馨是李廣田的夫人,是開的中學語文教學法。當時是學分制,選修學分制,也有幾門必修課,主要是漢語、文學、文學史等等。就是看學分,學分夠了就四年畢業。我們的學習也還是比較努力的。

采訪者:請問老師您當時參加過哪些課外活動呢?

楊一兵:我的印象裡當時好像沒上體育。但是我們學聯大,學習西南聯大當年的榜樣。西南聯大是在文林街,他們都在茶鋪裡頭自習、讨論、開會。我們就在青雲街,在那些茶鋪裡面5分錢一杯茶,可以坐一天到晚,在那兒可以看書、自習、開讨論會。青雲街一條街好多茶館,我們就在那學習聯大的榜樣。自習大家還是比較認真的,實在不行上晚自習,都是到茶館裡頭去,或者去圖書館看一看。學習就是這樣了。因為我認為像能夠說得出我這些情況的,在雲南大學,特别文學院中,沒有了。所以我說一說。要麼就是張文勳,甚至張文勳還跟我不一樣。張文勳是後來來插班的,他不是我這樣的第一次就在中文系就讀。他四八年考上雲大,還是解放前?我是剛剛解放前夕,我是第一批的解放後的學生。他呢,是去參了一下軍,後來二年級來插班的,所以有一些情況還不一定跟我一樣完全知道。

采訪者:老師您認為教學與科研的關系是怎樣的呢?

楊一兵:我認為教學與科研是相輔相成,但是你學校裡頭還是以教學為主,但是科研要促進教學。很多教學的内容也是經過科研來充實的,通過教學,跟學生的進行講授、互動,有很多的心得體會也可以寫成文章,也可以進一步充實科研的内容,所以我認為是相輔相成。有的老師當然着重是搞教學科研長一點,有的又忽視教學,又不好好的搞教學,就忙着寫文章、出書、評職稱,我認為都不好,都要是很好的結合。所以我在在職的時候出了一本《曲靖方言志》,這個是花功夫的,我是到曲靖的所有的縣,特别是陸良,它口音不同了,聲調不同。我還通過朋友的關系,在曲靖地委黨校把所謂的各地的老師招進來,又收集方言資料。所以我從語音、文字、詞彙各個方面都調查了以後,寫成了《曲靖方言志》。我着重我的教學是語言學,着重是現代漢語,當然古漢語講座也開過,另外選修課也開過《〈紅樓夢〉研究》。我經過方言調查對我的現代漢語語言、方言也是有很大的促進,所以我說科研教學互相促進。

因為後來我是在兩大專業,一個是現代漢語的組,一個是寫作的組,所以我也可以說我主編,但是當時也不能很明确誰主編,但是我是第一執筆人,寫了《寫作知識》,雲南人民出版社,這個是出了一本寫作知識。所以我的教學是跟科研結合起來的。我教寫作,我就出了寫作知識。當然也還有其他老師寫的文章,但是我是第一執筆人。第二,我搞現代漢語,我發了好多文章,我又特别搞了方言志,這個結合起來。

我開了《〈紅樓夢〉研究》這門選修課,在雲南日報發表了10多篇文章,然後還有人民大學(複印報刊)資料也收了兩篇進去。還有核心刊物《社會科學戰線》也收了我的《論尤三姐》。後來《〈紅樓夢〉研究》這個集子書我也收了我的文章。現在檔案館把我的全部教學資料和我的科研成果收到雲大檔案館,專門有一個櫥窗收集。

我在在職的時候,因為我不僅是搞教學科研,我還搞語言方面的社會工作。比如說我當了語言學會秘書長,我後來還是副會長兼秘書長。《語言美》是全國發行,評了全國語言文字先進單位,我本人也評了全國的語言文字先進工作者。因為我除了搞教學科研外,我在省語委,就是雲南大學以前教委廳有一個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,在那也當了專家組的組長,搞推普,搞簡化漢字等等這些。所以在社會工作,在語言方面也做了一定的成績,所以才會成為全國語言文字先進工作者。

從1984年一直到1996年,我都在雲南省主持作文的閱卷。我們系主任是組長,我一直是副組長。保管、掌握閱卷的質量以及出優秀卷。所以跟語言文字都是有關系的。所以我剛才說的,語言的教學和科研是結合的,和社會工作都是互相結合的,是促進的。

采訪者:請老師談一談當時的工作情況

楊一兵:我也得了兩個大獎,我在雲南大學得教學優秀獎也是好幾屆了,優秀黨員也好幾屆了,你們都看知道都不說了。主要是有兩個大獎,一個就是新中國成立60周年的時候,我寫了一篇《新中國六十華誕頌》,這個是全國的征文,我也不認識任何人,投稿以後通知我得了二等獎,得了3000塊錢,還得了一大個保溫杯,這是瓷化的保溫杯。第二個就是雲南大學在2015年的時候,評了我一個“教育功勳”獎。

采訪者:您是哪一年來雲南大學中文教書的?

楊一兵:1972年5月來雲南大學教書的。那時候中文系的規模比較小,那時候中文系好像就是一個年級,還有一個班,我這個的是印象是比較小的。

采訪者:中文系當時有多少老師?

楊一兵:我給你們看一個資料,且登在我們離退休的刊物上面,叫做《懷念王蘭馨先生》。那個時候我們中文系的全部老師參加了歡送王蘭馨的告别儀式。

(我有圖片的給你們看一下多少人。當然沒有現在多少了,現在有多少我也鬧不清楚)

采訪者:在中文系開設課程的情況?

楊一兵:主要就是現代漢語,開過選修課文字學、《紅樓夢》研究,還有文學鑒賞。

采訪者:中文系有多少人?

楊一兵:中文系當時的系辦公室就是在現在熊慶來、李廣田故居小紅樓的其中一間。我媽也是雲大畢業的,當時叫東陸大學,給米,給你們看看《母女兩代雲大人》這篇文章,很短,2000字。還有圖還有照片,這個就是我媽媽,你們看看這小孩就是我了,三歲。你看雲大那會這樣,他們有一個炮台一個炮,這是我媽的同學。我母親考進來時叫東陸大學,讀書期間改雲南大學了,她是經濟系的。所以我才為什麼說母女兩代雲大人。

采訪者:您在職的時候教學過程有什麼特别難忘的?

楊一兵:要說難忘的,我簡單說幾句,開門辦學。你們現在有開門辦學沒有?參加社會實踐,去向社會學習。有開門辦學沒有?我們就幹脆開門辦學就有一次我們到個舊,我們去鑽了一口洞,跟礦工大家一起吃飯。後來我們在個舊,跟那些工人、學生講詩歌。還有一次爬哀牢山,領着學生爬李潤芝的地主莊園,當時征糧的部隊被那些土匪什麼襲擊,牆上都有很多槍眼兒,也就是領學生去參加社會實踐了,就是開門辦學。

還有一次什麼就是去訪問農民作家普飛。我們住在他們家附近一個草棚上面,被蚊子叮得相當的難受,最後我們要邀請他一起回到系上來,也請他開了一個講座。我寫了一些東西。

采訪者:楊老師您剛才說您是1972年來到咱們大學參加工作,有活動嗎?那個時候咱們正值文革時期,咱們學校是不是也受到一些影響?

楊一兵:那時候我沒有在雲大,我就跟你說我1972年才到的雲大,所以文革的時候是六幾年,那時候你有問題,當然就清除了。整死了好幾個教授了,我沒有在雲大。我那時候是在中學教師進修學校,是教育廳的直屬單位。

采訪者:老師您1972年回到雲大之後,那麼我們雲大的文革的情況是什麼樣的?

楊一兵:你看文革那時候結束了,沒有了,你要問别人了,我給你們推薦幾個要了解的話,我告訴你現在好幾個都死掉了。不行,可能文革他們了解的都不多了,因為像你們王衛東這些都是我的學生,他根本八一級都不存在這些問題。我進來以後雲大已經風平浪靜了,已經完全正常化了,所以我進來以後是教寫作,教寫作呢,過了一段時間,我就當了寫作教研室主任。但是語言組的組長,我們主任是張耀廷,我不是教研室的,我隻是寫作教研室,後來我到了語言教研室,他就是張耀廷的教研主任,張耀廷現在有點癡呆了,搞不成了。張耀廷大我一歲,經常我們以前聯系,我就有個感覺,他有點癡呆,說個什麼話老重複,而且辦個什麼老重複,所以現在幹脆癡呆了。所以,現在走到我這個年紀了,真的,我算了一下找不着了,蒙樹宏也死掉了。蒙樹宏是魯迅研究專家教授,去年死掉的。還有人嗎?文革經曆過的人可以問一下杜東枝,想要了解有沒有,杜東枝他在龍泉路,李從宗也死掉了。你想想還有什麼?怎麼找不出了?殷光熹不知道來了沒有?後來都是後面的了,不行可能找不着。老一點的殷光熹,文革裡頭再引導的可能沒有了。沒有了。

采訪者:我們還想跟老師聊一聊,咱們老師帶過那麼多研究生當中,您覺得?

楊一兵:研究生沒有正式帶過,是為什麼呢?因為當時我們申報以後,李兆同評上教授了,我們一直是拖拖拖,我和張耀廷隻是副教授,那麼所以李兆同當了副校長。他評了教授,以前就評的了,那麼他就牽頭了,我們三個冠名申報碩士點,結果後來沒批,本來我們的教學科研的成果還是比較多,包括資料也很豐富,但是說我和張耀廷我們就年紀大了,當時不知道是什麼理由就是說沒批,所以我正式的帶研究生沒帶,但是我在外語系教過研究生班,就這麼回事。在外語系我就教修辭學,我還講了是在外語系,不是中文系,在中文系我隻是講過文字學和文學鑒賞,在外語系我就開了修辭學,漢語修辭學都是研究生學的,研究生班,外語系的,所以我暫時沒有帶過我們中文系的研究生。

采訪者:而且我看咱們1983年的時候,王力先生是不是還來咱們學校來開了一個語言學年會,您是不是還參加了?

楊一兵:1983年什麼年會?

采訪者:語言學年會。您還記得嗎?

楊一兵:語言學會。你說的王力?來了,我負責招待。當時你在哪裡?你怎麼會記得?

采訪者:我當時正好是看到了您寫的一篇通訊稿,然後我就知道您當時也參加了這個會議。

楊一兵:對

采訪者:所以我就覺得您和王力先生應該有一段比較好的……

楊一兵:對,看到了王力先生,我跟你說,因為我是語言學會的秘書長,我要管具體的啊,所以王力來了,侯寶林來了,季羨林這些都來了,大專家了。王力那時候年紀也大了,80多歲了,他的夫人也來了,我還有一些照片,我給你們看一下,好像有幾個照片,我要說完再說,我就接待他們去了昙華寺,還有大觀樓,我們都有照片的。侯寶林還在台上講了一個講座,我也在主持會議,後來侯寶林說了一句,像我們這種是因為是訓練有素,一口氣講兩個鐘頭連一口水都不喝。我心想了,我說我們當教師的也是這樣的,也是講兩個小時一口水都不喝的,我們有時候忙不赢也還站着講,像侯寶林跟我們也有打過交道的,季羨林這些跟我們一起開會,好幾個大專家,最主要就是王力,王力也就是接觸,接待過他,玩過,還照過相。我覺得正好我照了相,給你們看。這特别珍貴的。

楊一兵:我覺得這幾個當專家呢,我都有照片,都故意留着呢,你看王力的,周有光都是我的老師了。

采訪者:周有光先生?

楊一兵:你看,這是他們那次開會的。對,你看這張照片太珍貴了。這是劉文典,就是前幾天。你們看,就看王力的,王力的照片。對,王力先生。對,那個時候他多大年紀?還拄着拐棍呢。80多歲,你看王力嘛。你們再看侯寶林嘛,我們跟你們算。王力跟我照的當時,還有周有光的,你們在看上面,張剛是我中學的老師,這好像就是他的房子。

采訪者:就是這個地方是在賓館?

楊一兵:嗯,這都是我們自己教的。你看還有那個地方,朱光亞是在這裡頭,我的書裡頭。

采訪者:這是不是還有馬三立老師?

楊一兵:嗯,朱光亞在這兒。對,我看我們上中學我給他送書。

采訪者:朱光亞之前也是在西南聯大?

楊一兵:對,他在西南聯大也教過書,但是他很早就到美國留學了,和物理學家吳大猷,那是他學生,就到美國去,學完就回國了,跟錢學森一樣的,他現在也是兩彈一星的元勳了。

采訪者:是的。當時西南聯大的物理系還是很多人才,楊振甯他們。

楊一兵:還有一個許淵沖。

采訪者:許淵沖是翻譯學家,也在嗎?

楊一兵:就是我的老師。

采訪者:是您的老師。

楊一兵:許淵沖、周有光先生厲害的很,這時候沒開講了,已經是朗讀者這裡頭。

采訪者:老師你要喝點水嗎?行不行?你要休息一下喝點水什麼的嗎?

楊一兵:我說你們要喝點水,我們還好,我們也沒招待你們,都還好。我沒什麼事,早上都是看看書,看看報就這樣啊沒什麼事。下午我們有時候出去,今天我就跟小魏(保姆)說,像我要修腳就修指甲,那腳指甲要請人修,下午我要出去,所以我說他叫你們上午,我擔心你們有課,你們現在已經沒課了。你是幾年級?

采訪者:我們研究生二年級,我們都是研二了,對,都是一個班,我們都是語言學專業的。

楊一兵:你是語言學的?

采訪者:對,我們都是語言學的,然後知道您是老前輩,後面來拜訪你好好了。

楊一兵:我本科也是語言學的,也是雲大的,你哪個學校本科?

采訪者:本科是在廣西民大。

楊一兵:廣西民大,你廣西民大,我的大兒子就是在廣西民大了。現在我的兒子叫楊林飛,在廣西民大原來是系主任,他是博導,他是法語專業,他是廣西民大的外系的,他是武漢大學畢業,也在雲大外語系也教過一年,後來他又考上武大的研究生,後來又考上法國,所以又在中山大學又教了一段。後來廣西引進以後嘛,他現在在廣西民大,他是博導,63了,人家不讓退,還帶着博士,在法語學界還是有點地位,有點影響,他是法語學會的理事。咱們雲大的法語也挺強的。他的愛人也在廣西民大,我的孫女們現在在加拿大,想回來回不來就在當地工作了,學計算機的,工作在他們的省政府,但是他還是想回來。我二兒子二媳婦孫子現在是在興業銀行。老三王林,春城晚報是雲南日報。我妹妹,在杭州,她回來了,也是個教授。你們看這個照片,都看了嗎?你們研究生是讀三年是嗎?

采訪者:對。

楊一兵:所以我為什麼一開始說一說解放前夕和解放後引導的情況,能夠說這個情況在雲南大學沒有幾個,我敢說沒有幾個,特别中文系。你們通通都是後來的,都是年輕的,中年年前,所以就這樣子。要能說這個就我和張文勳,我的同班同學,但是現在95歲了,可能也别驚動他了。另外兩個,一個趙仲牧死了,楊振昆死了,沒有人。

采訪者:好,老師,馬上百年校慶了,您能給我們這些後輩們說一些寄語,您作為一個老前輩?

楊一兵:基本都說了。

采訪者:我還想請問您一下木繼紅先生,您認識嗎?

楊一兵:我的學生,王衛東同班同學。

采訪者:您對他有什麼,他的成就?就是他提出茶馬古道。

楊一兵:不錯的這個人,我印象很好,對我們老師也非常尊重。過去搞古代漢語研究,他一個跟他同行的有一個陳保亞。

采訪者:對,陳保亞老師。

楊一兵:陳保亞現在很有成就了,是北大的博導。

采訪者:對,他那本專著現在就是非常影響力非常大。

楊一兵:陳保亞也是多客氣,每一次來見我,見我都是很客氣。陳保亞原來是我們語言組的一個年輕教師,後來是考到北大,大概碩士以後,這個人學得很好,又讀博士,讀了博士以後又跟費孝通一起,他是搞語言學的,又結合社會學。跟費孝通,作為費孝通的博士後,現在陳保亞在北大了不得了。承我看木繼紅就很可憐,我看過他兩次,醫院也看過。現在搞的樣子,因為腦血栓的關系,現在隻會笑一笑,認得人就不會說話。我的老三叫楊洪柱,木繼紅是他的班主任,老三還經常去看看他。我們教研室出去的有陳保亞,還有丁崇明,還有薛才德,還有一個中山大學,我一下想不起來那個人。

采訪者:是沈建民老師嗎?

楊一兵:對,沈建民。你們向他們學習,我們語言組幾個年輕教師都很有成就,第一個就是陳保亞,陳保亞真是可以說我們眼睛看着成長起來的,平常學習很努力,那麼後來就考上了北大的碩士生,又考上博士生,然後留校,最後做了費孝通的博士後。第二個,我要說一下張毅,南開大學的,也是我的學生,張毅也是考上南開大學的這個碩士,後來博士,現在也是博導,是長江學者。這個是土生土長的,陳保亞是西師畢業的,張毅是我們的工農兵學員,跟蔣印蓮一個班,是1976級,這是你們的标杆。丁崇明也不錯,丁崇明那時是我的助教,我教現代漢語的時候,因為我的學生有108個,丁崇明來聽我的課,幫我改作業。他考上了山東大學的碩士,又考了山東大學的博士。後來跟我有聯系,他經常打電話給我請教雲南方言這些問題,後來他大概是做了北師大對外漢語教學的主任,他是不是博導我弄不清楚。

采訪者:現在是博導。

楊一兵:還有一個也是我們這出去的沈建民,對,剛才我想不起。沈建民也是中文系畢業的,上海之前,後來中山大學是碩士,跟李新魁學習,後來又考了博士,現在有什麼成就不清楚。我的寄語就是說,你們既然已經是語言專業的研二了,你們再學一年,你們這個是說明在語言學這方面有一定的是深度了,繼續深造,繼續努力。我們語言組出來的這幾個年輕的、出類拔萃的人才,就是你們的榜樣,你們好好向他們學習。

采訪者:好的,行,謝謝楊老師

楊一兵:謝謝你們,學得好,将來有出息有成就,也是自己有發展,也為國争光,也為我們的母校雲大争光。

采訪者:那好,楊老師,謝謝,今天跟你也學習了不少,知道那麼多曆史的故事,上次我們也去采訪丁崇明老師了。

楊一兵:你們哪天采訪他?

采訪者:之前來我們學校也來給我們上一段時間的課。

楊一兵:我知道了。對,正好我也是他的助教。然後因為他跟我關系比較好,為什麼?1980級,你們的院長王衛東是1981級,跟木繼紅是1981級的,丁崇明是1980級,榮晶的愛人也是1980級,榮晶是北大的博士,也是教授了,現在北師大,他們兩個都在北師大。

采訪者:他來講課,最近比較忙。

楊一兵:好的。

采訪者:謝謝老師。

楊一兵:這就是今天對你們的寄語了。

       采訪者:今天打擾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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