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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基”并舉,“通”“博”兼顧——趙浩如教授訪談錄
發布時間:2023-03-07 文章來源:伟德国际1916备用网址

“三基”并舉,“通”“博”兼顧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——趙浩如教授訪談錄

采訪人:趙佳佳方蕾紀虹辰劉君潔

時間:20201022

地點:雲南省昆明市趙浩如工作室

趙浩如,1957年進入雲南大學學習,後任雲南大學中文系教授著有《詩經選譯》《楚辭釋注》《古詩中的雲南》等。


采訪者:最初與雲大結緣是什麼時候?您為什麼會選擇中文系?

趙浩如:原因比較簡單,1957年高中畢業的時候,高考考上雲大。我當時報的是文科,首選的是中文,其次是曆史。但當初我首選的是新聞,但是因為在50年代全國新聞系隻有兩個,一個是剛剛建立的人民大學,政治條件要求非常高。基本都是革命老區過去的新聞記者、黨員,高中生原則上是不錄取的。這是原因之一。想學新聞的目的還是與文學有關系,通過新聞可以實地走訪,經曆不同的事情,拓寬自己的視野。通過做新聞記者,去了解生活,為文學創作積累豐富的素材。做記者隻是實現文學的一種途徑。通過做記者深入生活,目的是想做創作。當時,想進行文學創作的願望非常的強烈。在高中的時候,就發表過一些詩歌、散文。結果當時要想讀新聞系非常困難,于是報考了中文系,就與雲大結緣了。

采訪者:您在上學的時候,雲大中文系是怎樣的?

趙浩如:1950年代的學校,大概情況是文科保留,但文科人數不多,不是很受重視,1949年之後,國家重視的是建設國家的工科、理科、其次是農業、醫學類。相比而言,文科就沒有那麼的受到重視。這是受意識形态的影響,所以文科人數很少。曆史系、中文系每年隻招一個班,每個班40-50人。當年,我們那一屆,招的很少,應屆畢業生隻有20多個,另外30個是從重慶轉學過來的,重慶成立的是西南俄語專科學校,後來中央發現順應時代發展,像蘇聯學習,中蘇友好往來,導緻幾乎每個省、市都成立俄語專科學校培養俄語人才,是不适合的。不需要那麼多的俄語人才。于是就撤銷一些俄語專科學校,那些學校的學生當時是正規錄取的,隻能幫忙轉專業,而不能說是不要他們。于是就從重慶轉了三十多個學生到雲大的中文系來。所以,我的那一屆錄取的人數是非常少的。好多成績當時與我差不多的都沒有考上。

采訪者:老師您在上學時是哪幾位老師授課的?

趙浩如:我當時上課的時候中文系的教學資質還是非常強的,雖然與西南聯合大學相比稍弱,但還是非常強的。比如說聞一多、馮志、劉文典這些先生都到雲南大學兼課,其他的還有朱自清等等,但那個時候我們沒有趕上,因為那個時候是抗戰時期,到1946年,西南聯合大學撤銷,那些師資就分散回歸到原來的地方,北大的回北大,南開的回南開。隻有一兩個老師選擇了留下,原北大教授劉文典先生留雲大任教。另外還有好幾位老先生,文學功底也非常的深厚。例如當時的系主任劉堯民先生,學識淵博。先秦至六朝文學方面有江逢僧先生等等。當時師資力量都非常的強,到六十年代都非常可以。但這些先生都在文革時期因為種種原因而離世。到文革結束,我們基本上張文勳等一輩就成為了主力。可以說文革時期我們中文系的損失是非常大的。

采訪者:當時的雲大的校園是什麼樣的?

趙浩如:當時的雲大就隻有一個校本部,現在雲大旁邊的附中是學校的一個農場,種的都是提供到後勤用的。東二院當時是田地,是蓮花池農民的田地,但當時政府劃給了雲大,用來種稻谷。田地劃分後,為了照顧蓮花池的農民工作,便将他們安排到雲大後勤工作。之後就變成了東二院,我們當時也去東二院那邊栽秧、收水稻。1958年“大躍進”開始,更加強調勞動,強調與工農兵聯合,知識分子必須進行勞動改造,大學生必須去支農、煉鋼。所有人都是背着自己的生活用品,被子等,坐上敞篷的貨車,就被拉着去做農活,一做就是一兩個月。19581959年這種情況比較厲害。相比起現在而言,現在的學生真的太幸福了,但客觀來看,有幸福的地方,也就有不幸的地方,現在的學生實踐機會太少了。我們當時是吃過苦的,對生活的認識會比較的全面。但現在的學生對生活的認識會比較的單一。

采訪者:在這樣的情況下,老師您是如何平衡學習的?

趙浩如:這沒有什麼好平衡的。當時,上面的任務下來的時候,就必須要去幹活。雖然當時強調勞動,同時也強調兩結合,“讀書勞動兩不誤”。當時,在外面作一兩個月的農活,然後回來上課。當時讀書就是需要自己想辦法。跑圖書館,晚上的時候讓我印象深刻的是1958年之後,因為勞動,讀書的時間少了,但當時的我們1819歲,學習的欲望非常強烈。巴不得把所有的書都讀完,求知欲望強烈。去勞動的時候,口袋裡裝着書,休息的時候把書拿出來看。1959-1960這一段時間,我們工業上發展較快,電不夠用,教室裡沒有電無法上晚自習,宿舍裡八人一間隻有一盞燈,沒有辦法,每個人就弄一個水火油的燈,放在床頭,看一兩個小時的書。我的眼睛在中學的時候視力非常的好,但在大學的時候就是因為這樣看書,把眼睛看近視了。最近這兩年,眼科科技發達,做了白内障的手術,現在視力才有所恢複。我們當時能體會陳寅恪先生那種看書把眼睛看瞎的體會。現在學生都是看書,不叫讀書。

采訪者:您當時的學習方法是什麼?

趙浩如:多讀。當時我們的書都是借來的,沒有能力買書。當時的線裝書、善本我們都能借回來看。而且借來的書在上面是不能做批注的,所以隻能多讀。例如古代漢語,就需要多讀原文,一遍一遍的讀,并背誦。古文需要多讀、熟讀,不要死扣尾巴,要先入門,才能研究。當時的學生不多,剛開始隻有中文和曆史、之後加了政治,至于檔案等等都是近幾年加的。生源雲大是以本地為主,但省外的也有,例如四川那邊的學生考過來。

采訪者:同學們都普遍好學嗎?

趙浩如:大多數都是好學的,當時的學習風氣較好。

采訪者:您是如何留在雲大任教,并選擇先秦這個方向?

趙浩如:在雲大任教這件事,是讓我沒有想到的。我們當時的工作不像現在這樣自己找,而是學校分配的。我們服從分配。畢業的時候,就被安排到雲南大學任教,結果宣布之後,是沒有改動的餘地的。留在雲大任教,讓我挺意外的。當時的思想傾向偏“左”,留在雲大任教的基本都是共産黨員,每班的支部書記幾乎都留校。在我畢業的時候,1959年到1960年這段時間,比較困難,吃穿住行都非常的困難,物資匮乏,挨餓。當時的食物是定量供應,非常難以維持生活。但雲南情況比其他省份要好一點。學校工作強調學校要以教育為主,強調知識水平。當時也有質疑的聲音,為什麼我可以留校,我不是黨員是群衆,有什麼能力?我想是因為我的成績不錯,學校能看到。被分配到留校工作,那我就要好好努力。我與分配到其他地方的同學相比,我很幸運,當時我的許多同學就被分到非常偏僻的地方。當時在四年級分專業的時候,我選的是理論,我的理論基礎紮實。當時,我被分配到雲大教書的時候《中國文學史》這門課程沒有人教,老教師在中文系,我就被分配到教這門課程,于是我就開始備課,為了教學,我又再一次學習一遍,并且感受到了,為了教去學和作學生學習是不一樣的。當時,我從上古就教到晉代。後來,有一年古漢語沒人交了,我又去上了一年的古代漢語課程。到六十年代後期,我主要教的就是先秦兩漢到六朝這一段。文革後,1977年恢複高考,重新招生後,我就主要負責先秦兩漢到六朝這一段,一直就到退休了。教書雖然隻教一段文學史,但其他段的文學史自己必須要通,而不能隻是片面的學習,文學史是一脈相承的關系。古代漢語教學,我把文字學、音韻學等重新學習一遍,這樣我再來教先秦文學,就會容易得多。我們的前一輩的那些老師都是淵博通才,例如劉洋斌老師,一是“通”,二是“博”。

我教古代主要是講文字學、音韻學、訓诂學,以這個為基礎,那麼現在文史館要搞文史講座,我講《〈說文解字〉漫談》,《說文解字》就相當于文字學。他們說再講一個,就講了個《音韻學漫談》,文字學的那個他們沒有錄音,(音韻學)這個他們就錄音了,然後就把錄音稿給我,錄音有些是聽不清楚的,有些是闆書的,我補充一下,把投影的表格補出來,然後他們就發表了。所以先秦文學(以小學為基礎)的原因在哪兒,你們看一看就知道了。因為中國的文字學、音韻學是很重要的,特别是先秦、上古,經學這一段,經學和兩漢這一段,經學就是十三經、四書五經,要通經,如果小學不通,你是讀不通的。我們當時是花了很多功夫在小學上面,也就是說花了很多時間、功夫在這些上面,後來教先秦文學實際是有幫助的。(學生聽了)有收獲,為什麼呢?我是把每一個字給講清楚,把每一句都讀訓,讀訓就是讀順,(同學說)老師,這麼難讀的先秦古文,您這一講我們懂了。特别是七八十年代的學生,我給他們講這一段,他們感覺比較有收獲,因為我不是簡單的這個字怎麼讀、什麼意思,不是這麼簡單,我是每一個字從根上講清楚,他們就覺得這樣對于先秦的經學,《詩經》《楚辭》《尚書》《左傳》《史記》等等,就理解得比較實在,做學問比較踏實。我們上一代的人都很踏實,我們比他們差,但是現在的人可能這些東西他們都不太知道,因為現在學這些東西花時間花功夫,但是不出成果。在大學裡要出成果,要發表一級刊物,要發表多少篇文章,正式出版社要出版著作,但是文字學、音韻學的的東西,說老實話,你讀懂就不簡單了,哪那麼容易出成果啊?人家搞了幾千年,你現在來還發現點什麼音韻學的新問題啊?發現不了,不像搞地方文史的,搞民俗的,全中國沒有幾個學生搞的,你記下來就可以去發表了。我們上一代的老師有一個笑話,講什麼三段文學史,四段文學史,沒什麼好學的,清湯寡水,為什麼清湯寡水呢?它就是把材料堆起來就知道了,不需要去下功夫,但是先秦文學一篇文章,一首詩,《論語》《孟子》《尚書》,一句話你都要花幾天的功夫去弄,投入的精力太多了,但是不見成果,我花了幾天把《尚書·禹貢》讀懂了,寫不出論文來,發現不了什麼新東西,古人早就解釋過了,能讀懂就不簡單了,還要發表什麼新的見解?不可能的。我給你們看這個的意思就是你們知道我當時教先秦文學、古漢語是怎麼教的從側面了解一下。

中文系、曆史系古代史的學生,需要“三個基”:基本知識、基本理論、基本技能。基本知識就是常識性的東西,文學史的東西要讀過,要讀書;基本理論就是你要有理論分析的水平、研究的本領,包括古的今的,理論基礎,文學分析要學的基本理論、邏輯學、哲學都是一起的,邏輯學不學論文怎麼寫?我現在看有些年輕人的文章,我說這種文章,當時我在學校你要拿來做畢業論文,就是不及格,連邏輯學都沒有學好,基本概念都混亂,邏輯學有個“基本概念”,基本概念在這兒不能混亂,通篇都要是一個意思,在這兒是這個意思,換個地方又說是另外的意思,同樣一個詞,這就叫基本不過關,基本理論的基礎沒有。基本技能就是你們現在拿着筆訓練的事情,拿筆寫不出來,口講不出來,這還算什麼畢業呢?不能寫、不能說,中文系不是白讀了麼?但是我們雲大還算好,我們出去以後,我們那個年代包括八九十年代,出去以後學生在外面評價還是好的,“三個基”還比較紮實,出去以後應對工作的能力強,不一定你學《詩經》馬上在工作中要用《詩經》,不會的,背一些唐詩,馬上去用它,不可能的,但是有那個基礎,寫文章就有基礎的東西,因為适應了,就好适應工作了,這是我們雲大的優勢,以前的傳統,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。我們以前的學生“三個基”都還是比較強的,報單位也好,報政府部門也好,教書也好,一開始不咋地,适應一下很快就上去了。

采訪者:老師,那麼是不是當時學生的學習氛圍也很好?

趙浩如:我們那個時候學習是很下功夫的,學習小學的時候真是坐冷闆凳,又發表不了,又沒有什麼用,要實實在在地學是很花功夫,但是不見效,這就是坐冷闆凳的功夫。六十年代我教的是業餘的函授大學,都是外面的一些政府部門的幹部、中小學教師,他們的學習精神很好,他們也是要考試的,不是想進就能進的,他們的學習很強,因為工作需要,他很現實。比如一個教中小學的,跑來讀業餘函授,因為他原來學得少,他是來充電的,所以他的精神肯定很好。還有一些幹部,他既然來報考,他肯定是很愛好而且很需要,他是主動來的,那個時候沒有什麼補貼,自費的,下班以後晚上來上課,所以積極性是很高的,不是利益的驅使,就是我需要。第二種情況就是文革停了,文革當中我們什麼也沒幹,下鄉、批鬥、遊行,現在回想一下簡直是浪費青春。下鄉了,雲大的學生就全部拉到彌勒、通海去,農民的房子本來就窄,騰一間房子給你,我們就自己砍一些樹,亂七八糟亂了十年,到了文革結束大家很高興。到了七七年恢複高考恢複大學,學生就來考,既然學生恢複老師肯定也要恢複,不然學生誰來教呢?我們就歸隊了。所以七七年又重操舊業,又教中國文學史,所以中間隔了十年,到七七年才回到我的本行,這個曆史雖然你們沒有經曆過但是你們知道。七七年的學生全是老知青,你們的父母肯定也有老知青吧?那些老知青,經曆過下鄉,真是非常好學。他們本身非常好學,但是在下面當知青沒有辦法,又在拼命複習功課,有這種決心,結果七七年果然恢複高考。七七、七八、七九的老知青學習精神特别好,特别好學,渴望學習,因為他困了那麼多年,渴求知識,如饑似渴地學,所以我要是講得好他們很高興,七七、七八、七九的學生對學習是最感興趣的,我也認真地教,有學問他就佩服你,哪個老師站上去一講有學問,學生就很感動,所以第二個高潮就應該是七七、七八、七九,主要是這些學生。到了八十年代後期,基本上就是高中畢業生,相對就差一點。

采訪者:老師,從您上學到任教,還想請您給我們講一下您所見證的中文系的變遷。

趙浩如:最大的一個變遷就是我剛才說的,文革十年,我們損失很大。老一代的基本上都走掉了,有的是被批鬥死的,有的是因為在那種特殊的政治形勢下,本來沒有什麼大病也提前走掉的,基本上中文系的老一代教師到文革結束就沒有了。留下來的就是張文勳這個年齡,那個時候是五十歲上下,五十多,最主要的了,我文革結束的時候四十上下,就是骨幹,老的沒有了。這個是中文系變化最大的一個時期。後來我們就吃虧了,曆史系的幾個比較權威的老教師文革當中熬過來了,方國瑜,年齡跟我們中文系的幾個老教師差不多,但他熬過文革了,就不得了了。中文系的老的基本都沒有熬過來,這是中文系最吃虧、最大的變化。就是承接不夠,我們算是接了一點,但是我們中間的橋梁終歸還是要差一點,我們中間這一代終歸還是能夠承接一些,但是到了我們的下一代,往下的教師就差一點了。到了九十年代,我們都老了,算是最老的老教師了,老一代的我們幾個都還能站得住,還能撐門面。但是再往後的繼承就差一點了,“三個基”基本功啊,知識面啊,就差一點。

采訪者:老師,您認為我們中文系有什麼值得我們傳承下去的?

趙浩如:從我們的上一輩到我們下一代,我們中文系以前學術風氣還是比較濃,學生也好老師也好,重視學習,強調一些最基礎的東西,很重視學習,學術風氣比較好,這是我們雲大的傳統。學生一定要學好,老師一定要講好,老師相對于今天除了專業以外還很淵博,給學生灌輸的東西相對較好。我們那時候有一個口頭禅就是“你要給學生一碗水,你首先要有一桶水。”你有一桶水,你給學生的一碗水就都是精華,所以學術風氣就很重要。這個要記住,我剛才說的“三個基”是基本的,如果“三個基”弱,出去工作就不是那麼容易做好。

采訪者:老師,除了學術以外,老先生們對您比較有影響的還有哪些方面?

趙浩如:影響比較深的就是幾位先生。一個是劉文典先生,我沒有直接聽過他的課,我五七年進大學,他那時候已經不上本科的課了,我們是大學一年級,聽不了他的課,但是他的學生傳達的那些他的講話,我們是知道的,對我們中文系影響很大。還有劉堯民先生,他是當時的系主任,是文革初期被批鬥死的,太可惜了。他的學問很淵博,學問很紮實。他講的《詩經》《楚辭》唐宋,他寫的《詞與音樂》,寫宋詞跟音樂的關系,現在拿來讀都是很有分量的,現在來看都是有水平的。很淵博,這是那個時代老師的特點。還有一位老師叫湯鶴逸,他是四八年、四九年才來到昆明的,原來是在日本東京的一個大學畢業的,日文相當好,娶了個日本老婆,後來也沒有跟着過來,解放後好像就留在東北了,他知識面很寬。再一個就是李廣田先生,他是一個文學家,他是當校長,幾次被冤枉,五九年反對右傾機會主義,把他從校長變成副校長,文革初期他是重點批評對象,後來就跳池塘死了,死在蓮花池那邊,現在附中後面變成一個公寓,鐵路邊,那時候原來是一個水塘子,很深,他就死在那個裡面。現在的附中那時是農場,種一些地,他被批判,不批的時候就去勞動,大概就是他去勞動,有一天就打開那個後門死在那兒。再一個就是姜亮夫,八一年,教育部辦了一個楚辭研究,他是楚辭專家,全國講師以上的中年教師提高培養,教育部給名額,雲大就叫我去,因為我教楚辭,他在杭州大學,姜亮夫原來是在雲大,當過雲南的教育廳長,到了四九年他就到杭州,在杭州大學直到去世。他是昭通人,是章太炎、王國維的學生,第一批清華大學國學研究院的學生,當時的教員是梁啟超、王國維、趙元任,這些人的學問相當好。他在杭州大學給我們上課時七十多歲,我在那兒又跟他請教古漢語的問題,我寫《楚辭譯注》是他給我作的序。

采訪者:老師,那麼最後您對我們後面的這些學生還有什麼叮囑建議?

趙浩如:就是我剛才說的這些,按照這些去做。不要帶太多的功利主義,要把知識學到手,三個“基”,一個“基”都不能放過,缺一樣都不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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